第十章 语态

英文的语态（voice），可以分为主动（active）与被动（passive）两种。被动语态需要用到过去分词（Ven）来表示，这个过去分词经常是跟在 be 动词后面。但是我们在前面探讨过，不一定要「be + Ven」才是被动态；反之，「be + Ven」也不一定就是被动态。所以不如分开来理解：过去分词本身可以表达被动语态、但也可以表达完成状态。

基本句型的被动态

所谓被动态的句子，可以这样来理解：把句中的受词拿出来当主词，句子就要改写为被动态。而在五种基本句型中，有以下三种使用及物动词的句型包含受词在内：

S + V + O S + V + O1 + O2 S + V + O + C

这三种句型当中有四个受词的位置，分别都可以拿出来当主词、改写被动态的句子。

1. S + V + O

例：

The US invaded Iraq twice. S V O (美国两度入侵伊拉克。)

句中的受词Iraq可以拿出来当主词、改写成被动态的句子如下：

Iraq was invaded twice (by the US). S V C

传统文法是把 be + Ven（如was invaded）当成被动态的动词片语看待，不过比较简单的看法是直接认定be为动词、后面的 Ven 为表达被动语态的形容词补语。原来的主词（如 the US）如果需要交代，可以放在介系词 by 后面当受词、构成一个介系词片语的修饰语（by the US）。这种可有可无的修饰语也可以省略。

2. S + V + O1 + O2

例：

Congress gave Bush permission to launch war. S V O1 O2 (国会给布​​希许可，可以发动战争。)

这个句子有两个受词，可以分别拿出来当主词、改成被动态的句子，如下：

(A) Bush was given permission to launch war (by Congress). S V C

这是把第一个受词 Bush 拿出来当主词。动词变成被动态的 was given，第二个受词 permission 与其余的部分（不定词片语 to launch war 当形容词使用、修饰 permission）照抄过来、原来的主词放在介系词 by 后面当受词，就变成被动态的句子。在诠释句型时，仍然认定 be 动词为动词，后面的 given permission 为过去分词片语、当形容词补语使用。

如果拿第二个受词 permission 出来当主词，采同样的改写方法，会得到如下的结果：

(B) Permission was given Bush to launch war (by Congress). S V C

不过，如果在 given 后面加个介系词 to，这个句子也是正确的：

(C) Permission was given to Bush to launch war (by Congress).

这也是个被动态的句子，由下面这句改写而来：

(D) Congress gave permission to Bush to lauch war. S V O

如果是 S + V + O1 + O2 的句型，那么 O1 的位置必须是给予的对象（如 Bush）、O2 的位置则是给他的东西（如 permission）。假如 O1 的位置从缺，这个句子就会变成只有一个受词的句型：Congress(S) gave(V) permission(O)。另一个受词 Bush 这时候必须以介系词片语 to Bush 的方式来处理，结果就是前面的例句(D)。而如果拿例句(D)来改写被动态，把唯一的受词 permission 拿出来当主词、动词变成被动态的 was given，剩下的部分 to Bush to launch war 照抄，就会变成前面例句(C)的结果。

3. S + V + O + C

例：

The two invasions made the US an enemy to many Arabians. S V O C (两次侵略使得美国成为许多阿拉伯人眼中的敌人。)

这个句子只有the US这一个受词，因此也只有一种改写被动态的方式，就是把the US拿出来当主词、动词made改写成被动态的was made，其余照抄，成为：

The US was made an enemy to many Arabians by the two invasions. S V C

比较简单的看法仍然是把 was 当动词看，后面的 made an enemy 当过去分词片语看待、作为形容词补语。

完成式的被动态

No one has ever sat on that chair since he died. S V (他过世后，还没有人在那张椅子上坐过。)

这个句子的动词是不及物动词 sit，后面没有受词，本来是不能改写被动态的。但是在介系词片语 on that chair 当中有个受词 that chair，可以拿出来当主词、改写被动态，如下：

That chair has never been sat on since he died. S V C

这种处理方式，等于是把 sit on 视为一个片语形状的及物动词看待，后面的受词 that chair 就可以拿出来改写为被动态了。原句的动词 has sat 是现在完成式，改成被动态后动词仍然是现在完成式 has been，后面用过去分词 sat on 当补语，表示「被坐在上面」。

有许多及物的片语动词都可以采同样的方式改写为被动态，例如：

He had turned off the light before the accident happened. S V O (他先关掉了灯，然后才发生意外。)

因为 turn off「关掉」构成一个意义单元，可视为一组片语动词看待，所以后面的 the light 就是及物动词 turn off 的受词，可以改写成被动态如下：

The light had been turned off before he left. S V C

原句的动词 had turned off 是过去完成式，改写被动态时动词仍然采用过去完成式 had been，后面用过去分词 turned off 当补语、表示「被关掉」。

进行式的被动态

依照本书的处理方式，并没有所谓的进行式，而是认定be为动词，后面的现在分词为形容词补语、表示「进行」状态（也就是「正在」或「一直」）。例如：

They are debating the case in court. S V C (他们正在法院辩论这个案子。)

这个句子看起来没有受词，似乎不能改写为被动态。但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补语部分 debating the case 是由动词 debate 加受词 the case 构成的，可以把受词 the case 拿出来当主词、改写被动态如下：

The case is being debated in court. S V C

依照本书的认定方式，原句的动词是现在简单式的 are，改写为被动态之后动词仍然是现在简单式（is）。后面的补语部分，原句是用现在分词 debating 表示「正在辩论」，改写之后要变成「正在被辩论」，所以要写成 being debated（以现在分词 being 表示「正在」、过去分词 debated 表示「被辩论」）。

被动态必须师出有名

上节所做的那些改写动作是个基本练习，目的在于熟悉被动态的句型变化。许多具有受词的句型都可以改写为被动态，但是这并不表示这些句子都应该改写为被动态。以英文的使用习惯而言，一般都是使用主动态。会动用到被动态，必须师出有名。亦即：如果采用被动态能够增加修辞效果，加强句子的连贯性、清楚性、或者简洁性，才应该采用被动，否则一律使用主动态。以下分别说明。

连贯性

The chairman should step down for now because the court is investigating him for a possible crime. （不佳） (董事长应该暂时下台，因为法院正在调查他可能涉及犯罪。)

这个句子，主要子句的主词是 the chairman，从属连接词 because 引导的副词子句主词却是 the court。当然，前后两个子句的主词并不是一定要相同。不过，副词子句中确实有代名词 him 代表 the chairman，表示前后两个子句中确实有重复的元素。如果能够改成两个子句的主词相同，那么这个句子的叙述就会感觉比较连贯、修辞效果会加强。做法就是把副词子句中的 him 拿出来改写成被动态，如下：

The chairman should step down for now because he is being investigated for a possible crime.

改成被动态之后，前后两个子句都以同一个人（the chairman）为主词，连贯性增强、叙事的效果也就变得更好了。因为师出有名，所以这个句子采用被动态是正确的选择。再看一个例子：

The chairman is not available now because a meeting is being presided over by him. (董事长现在没空，因为一场会议正在被他主持。）

主要子句的主词 the chairman，在 because 引导的副词子句中也有出现。但是因为这个副词子句采用被动态，所以句中的主词变成了 a meeting，代表 the chairman 的 him 则变成了受词。这种情况，采用被动态反而造成主词不连贯，可谓自找麻烦，应该还原为主动态比较通顺：

The chairman is not available now because he is presiding over a meeting.

清楚性

They speak Portuguese in Brazil. （在巴西说的是葡萄牙语。）

这个句子采取主动态来叙述，因此必须用到一个含糊笼统的字如 they, people 之类当主词。这种字本身缺乏精确的内涵，在文章中应该尽量避免使用。如果改成被动态，如下：

Portuguese is spoken in Brazil.

就可以完全避开这种含糊不清的主词、增加句子的清楚性。再看一个例子：

Someone stole my wallet. （有人偷了我的皮夹。）

同样的，这个句子采取主动态时，也必须用到像 someone, somebody 这些缺乏明确内容的字来当主词。如果改为被动态就可以避免这种问题，如下：

My wallet was stolen.

采用被动态能够增加用字的清楚性，就是师出有名。

简洁性

Because the nurse told him to wait outside, the man found a chair and sat down. （不佳） （因为护士叫他在外面等，这名男子就找了张椅子坐下。）

在 because 引导的副词子句中，him 是受词，但是在主要子句中 the man 却是主词。这两个子句中的主词不一致，造成叙事不连贯，可以采用被动态改写如下：

Because he was told to wait outside, the man found a chair and sat down.

两个子句改成主词相同之后，连贯性增强了，所以采用被动态是师出有名。不过，被动态的修辞效果还不止于此。一旦主词变成相同，副词子句就可以进成减化，如下：

Told to wait outside, the man found a chair and sat down.

这么一来，句子当中消除掉重复的元素，变得更为简洁、修辞效果就更好了。如果不先采用被动态造成两个子句主词相同的结果，就很难进行这样的减化。有关减化子句的做法，本书在后面相关的章节将会详述。